依依地枕著一派奇崛的山脈,門前一卷潺潺清流,干靜而整潔的城區(qū)街面鱗次排列的酒店、寫字樓,郊外幾畦菜園,夕陽紅霞下有田間勤勞的鄉(xiāng)民的背影,入夜有篝火晚會,鄉(xiāng)民陸續(xù)挑擔(dān)賣葛根粉、圓彩石……在當(dāng)今俗世,這個美麗的小城算不算天上遺落的明珠?會不會是迷落的現(xiàn)代人苦苦追覓的精神家園?我懷著感恩的心,遙望蔚藍(lán)的天際,而蒼天也報以靜穆的微笑。這就是美麗的武陵源城,一個遠(yuǎn)離世俗的人間天堂,一個宜于做大夢的清澈家園……
為圓一個夢,我受朋友之邀,從長沙去張家界武陵源散心。想想自己,由于工作關(guān)系,祖國各地大抵走了一些,私下想武陵源亦不過如此罷。從張家界市區(qū)往武陵源方向走,路兩邊山嶺聳立,河水跟流,更覺得不過如此??梢怀隼夏居强谏诳?,立即被眼前一座群山圍繞的小城驚住了,蔚藍(lán)的天際飄來陣陣和風(fēng),風(fēng)起處,精致帶些冷凝的大樓,散落四野的白墻黑瓦二層小樓,來來往往的人群,都像沉寂在一個縹緲的夢境里,而我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,轆轆的車聲驚擾了靜靜的冬夢。
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。天子山、袁家界,呈現(xiàn)一派天下馳名的張家界地貌自不必說。什么秋染御筆峰、如煙武陵峰,峰起云涌、奇峰聳立競秀,只覺得目不能極盡山色,話不能道盡山形,筆不能描盡山態(tài),特別是坐了索道上去,人身懸于半空,一點(diǎn)也不知道驚恐。在那凌空懸掛的天下第一橋,輕輕地?fù)崦卿P跡斑斑的同心銅鎖,忽然想到自己是姍姍來遲了,多少把鎖啊,多少人已經(jīng)來過了——多情的人們把他們的悲歡離合濃縮在姓名和祝福上,讓銅鎖掛著,讓山風(fēng)吹著,山雨淋著,朝朝暮暮,風(fēng)晨雨夕,又有多少年了!
水,則是別一種意味的含蓄雋永。穿行在旅游公路上,在枯水季節(jié),細(xì)細(xì)的清流碌碌地流過去又踅回來,旁邊長著搖曳的蘆葦,它們因水而生,裝扮了水的柔情蜜意,細(xì)細(xì)的余脈輕靜靜地流著;假如在春夏漲水季節(jié),那水流定然會氣勢磅礴、一瀉千里。所以有一位女詩人在此離下一首詩:“來生愿作石,嫁與索溪水?!备裢庾屓算懹洝Q作我,改幾個字:愿作一沙石,來娶索溪水。
奇山異水,天下卓絕,還有那恒久而奇幻的黃龍洞。在幽暗的長約十幾公里的黃龍洞里,我們足足走了兩個小時,似乎做著一個時光穿梭的美夢,那是一場見證時光流逝與永恒的巖石聚會,是一個關(guān)于中國龍宮幻想的圖騰神話,也是人文與景觀的一次完善融合。我想,長出1厘米的巖石要100年,海底神針19.2米,長了19萬余年,浮生如夢,似乎在這里思考人生顯得那么可笑。難怪有句話這么說——人類一思考,上帝便發(fā)笑。
在這里生活的人,顯得格外淡然。他們雖然也談仕途升遷,但更多的是自足。作東的朋友在這里土生土長,和夫人孩子住城區(qū),父母住山里,每個周末10分鐘的車程就可到山里休息,從來不知道堵車、地上“?!?、霾,人也愈發(fā)年輕。孩子11歲就有一米四高,活潑潑的,奔逐在美麗的圓石之間,又騎在獸形圓石和水車上玩著,叫吃飯也不愿去……
兩天的行程一晃而過,武陵源仿佛驚鴻一瞥,而正是這一瞥,美景倏然上心,再也忘不 掉。武陵源,一個可以寄托心靈的精神家園,期待重來,重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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