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的冬天,沒有下雪。就連一年中最冷的數(shù)九嚴冬,都沒給人的心情增添一分冬的沉重。
當?shù)谝魂嚭L突然來襲,我就將木柴與碳堆放在了家里,給田間新栽的樹苗也涮上了石灰水,準備迎接雪的到來??蓜C冽的冬風,并沒有像往年那樣持續(xù)太久,水,也沒有往年那樣冷徹刺骨。整整一冬,絲毫不見雪的蹤影。
眼看冬天的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盼望的那一場雪,是遲遲不見飄來。沒有雪的冬天,我總覺得是一種殘缺。至使在暖燥的冬日天氣里,我臉上的表情,已沒有春夏與秋時那么自然恬潤了。
對雪,我一直在焦急地盼望,在盼望中,老家門前剛修通的水泥村路,寬闊而平整的路面,無意間,已由原來的滲白,漸漸地變成了如雪一樣的銀白。只是雪,會在暖暖的天氣里融化,而這如雪一樣的路面,將會永遠固存在鄉(xiāng)村的土地上。
記得這條路還沒有修通時,鵝毛大雪紛飛,四野一片片茫茫。人在屋檐下望雪,雪花飄過花尖,停落在掌心融化,有一種言述不盡的冬味。并且風雪過后,天放晴了,人在路上行走,雖然前行的腳步,邁不多遠就有重負。但從沒見人停歇前行的腳步。
村路修通后,人在村路上行走,腳步輕盈,心情也暢快了許多。從村外帶點東西進村,也方便多了。甚至村鄰近舍,有好幾戶已開始翻修新屋了。通水泥村路的冬天,就是感覺跟往年很不一樣。
對每年一兩度的雪,我一直都在執(zhí)著地盼望著,盼望大江南北都呈現(xiàn)出覆雪的風景,田間的油菜、麥苗也都蓋上厚厚的棉被,預照來年的豐年。盼雪,來滋潤已蒙有一層灰塵的水泥路面,使干燥了一冬的天氣變得濕潤,使整個鄉(xiāng)村的土地,都有雪水的浸潤,使鄉(xiāng)親們都有覆雪的歡喜。
眨眼間,時間已跨過了年輪,進入了新一年的春天。我盼望的雪,終于紛飛沓至了。只是這場雪,下在了剛立春的春初,成了春雪。我盼雪的夙愿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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