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張明濤
我也不知道和滕軍釗的這種交往算不算相熟。因為我倆從未謀面,或者有過一兩面之交的機會而輕輕錯過。但我倆在文字的世界里,神交年余。
我倆在聊天中話也不多。我面對他時,是他的文學作品。他看到我時,應(yīng)該只是一個報社記者的名字。
他的作品《高高的白羊山上》最近出版。一天上午,我的同事大姐將之拿到我案頭,我有一種感覺:這像是一個鄰居剛剛浸出了一碗米酒讓我嘗嘗。我仿佛看到了端盛酒的那雙大手,聞到了他渾身的酒味,并聽到了他那句淡淡的臺詞“個人搞的,試下味”。
但是這碗“酒”味道不尋常——精釀了十年的酒,得有多么地醇香!
我仿佛看到了白羊山下那個執(zhí)著的釀酒人。
作品捧在手上的時候,我給滕軍釗發(fā)了個信息:作品收到,白羊山上風景好??墒欠挫轫摵蟀l(fā)現(xiàn)其實我錯了。走上白羊山,我看不出任何風景,我只能看到作者的經(jīng)歷和對故鄉(xiāng)的情感。對于這座山,能夠說她風景好的只有滕軍釗自己。這就好比鳳凰之于黃永玉,??怂怪谌?mdash;—這是一種對于故鄉(xiāng)深深的情感。
再看這部作品,我感受到了那股濃濃的味道。我不清楚滕軍釗之前有沒有出過集子,但在這本書中足見本真與誠意——這里面對閱歷、情感有著說不完的話。
如果記事和散文部分中的《陳二看病》、《米粉情緣》等是作者坐在白羊山上講自己收不住的情感,小說部分就是他在醫(yī)務(wù)工作中拿起的儀器,索引標注,準確判斷,儼然讓其成為一門生命科學——《日本兵殺到了貓兒鋪》的創(chuàng)作完全是這個路子。
這種創(chuàng)作的分野包藏滕軍釗的野心。39歲的黃金年齡如果再迎來堅持不懈的精進,那么白羊山上的風景將被他描繪地更加波瀾壯闊。
《高高的白羊山上》是滕軍釗現(xiàn)在最好的作品,但不是他最好的作品。時間延后十年、二十年,白羊山上一定會有讓人無比驚艷的牧羊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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